第二次鸦片战争:清朝为何大败后仍自居天朝上国

来源:凤凰网       发布于 2013-04-09    已有  人阅读

  鸦片战争失败之后,清政府并未深究战败原因,也未对负责官员进行处理;没有派人出国考察,也没进行任何改革;美国主动提供制船造炮之技术,也被婉言谢绝;《南京条约》罗列的卖国条款,朝野上下也都认可;英国提出今后要平等往来,却令中国君臣惶恐不安。出现这一系列匪夷所思的现象,究竟是为什么?

  “天朝上国”的自信与自尊

  对外妥协,实际上是中国政治传统的重现:每当外战不利时,统治者常以此法羁縻或同化入侵的蛮夷。如果西方人熟知中国史,就能得知清廷这些举动的依据:英国“重商而轻官”,“上下交征利,不求物质所得者盖寡”,与传统蛮夷同样粗鄙好利。于是,《南京条约》就被清廷视为羁縻手段——自古以来,中原王朝只要控制贸易,就能控制蛮夷;既然“英夷”要在通商口岸贸易,那只要控制口岸,就能令其就范——这是多么完美的理论,哪还需要搞什么改革?但第二次鸦片战争的历史表明,面对“英夷”,沿袭古制无异于玩火自焚。

  统治阶级的公心与私利

  粉饰太平并非无能官僚的专利,就连民族英雄林则徐也不能免俗。史学家蒋廷黻曾作如下记载:“后来虽又作陕甘总督和云贵总督,他(林则徐)总不肯公开提倡改革。他让主持清议的士大夫睡在梦中,他让国家日趋衰弱,而不肯牺牲自己的名誉去与时人奋斗。林文忠无疑的是中国旧文化最好的产品。他尚以为自己的名誉比国事重要,别人更不必说了。士大夫阶级既不服输,他们当然不主张改革。”

  “精神胜利”的幻想与破灭

  清王朝对面子的执着、对传统的迷信,本质上都源于几千年辉煌文明的传承:我是“天朝上国”,你是“夷狄宗藩”。这种观念在19世纪之前没有错,欧洲的启蒙思想家也点头附和:“它(中国)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民族,它在伦理道德和治国理政方面,堪称首屈一指”,“人类绝不可能想象比它(中国政府)更好的政府来”(伏尔泰语)。但在马戛尔尼来华以后,西方对中国的认识完全颠覆了,认为中国是一个野蛮的、不可理喻的大国。在两次鸦片战争之间,这两种意识形态的冲突激化到前所未有的程度。

  “骑射无双”的骄傲与败亡

  尽管英国步步进逼,从广州打到了北京城外的通州,咸丰仍不忘摆出“天朝上国”气派:“逆夷犹敢逞凶带领夷兵,逼进通州,称欲带兵入见,朕若再事含容,其何以对天下?”“如尚执迷不悟,灭理横行,我将士民团等,惟有尽力歼除,誓必全殄丑类,其毋后悔。”明明是兵临北京城下,却谓之“称欲带兵入见”;明明是首都即将沦陷,仍号称“誓必全殄丑类”。自信若此,叹为观止。

  “人民战争”的可惊与可叹

  可能有人要问,既然单凭政府不能抵御外侮,为什么不发动广大人民群众?事实上,在第二次鸦片战争期间,南到广东,北到直隶,当局都在行动。“国家根本全在民心,英夷所畏亦即在此。”(户部尚书朱凤标奏折)“私揣洋人重通商,恋粤繁富,而未尝不惮粤民之悍。”(两广总督叶名琛奏折)林则徐之前谈及驭夷之法时,也只有“民心可用”四字。就连咸丰也诏示天下:“近畿各州县地方士民,或率乡兵,齐心助战,或整饬团练,阻截路途……”问题是,在专制制度下,统治者发动老百姓不难,但结果往往难以预料。

  结语:

  林则徐曾对友人详谈中西差距:“彼之大炮远及十里内外,若我炮不能及彼,彼炮先已及我,是器不良也。彼之放炮如内地之放排枪,连声不断。我放一炮后,须辗转移时,再放一炮,是技不熟也。求其良且熟焉,亦无他深巧耳。不此之务,既远调百万貔貅,恐只供临敌之一哄。况逆船朝南暮北,惟水师始能尾追,岸兵能顷刻移动否?盖内地将弁兵丁虽不乏久历戎行之人,而皆睹面接仗。似此之相距十里八里,彼此不见面而接仗者,未之前闻。徐尝谓剿匪八字要言,器良技熟,胆壮心齐是已。第一要大炮得用,今此一物置之不讲,真令岳韩(岳飞韩世忠)束手,奈何奈何!”

  从之后爆发的第二次鸦片战争来看,林则徐句句切中要害。但匪夷所思的是,这位以“苟利国家生死已,岂因祸福避趋之”闻名的民族英雄,一再叮嘱朋友对此保密。而中国也在统治者或有意或无意的沉默中,走上了末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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